喻凉子

生命不息,脑洞不止

【all27】翘班也讲基本法

  简介:彭格列十代首领翘班了,又一次,守护者千里追踪,却一次次被骗,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丧失(bushi…

  *是的,那个首领他又跑了ᕕ•́ݓ•̀ᕗ

  *激情码文,有错字,请轻拍~




“这么说我们失去首领的行踪了?”

“可以这么说。”

“你这个月的工资没了,记得去递交处罚报告。”

狱寺隼人冷冷地说。情报部成员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的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狱寺隼人去叫他亲爱的十代目起床,对前一天晚上刚开了场重要会议的青年,他总是心软,所以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

“真怀念以前可以肆意睡懒觉的时候。”

沢田纲吉最近常常叹息,但每天早上依旧保持很规律的起床时间,彭格列首领的日常行程被排的很满,早上在被子里多待一会儿都是奢侈。

他贴心的左右手狱寺隼人当然记下了十代目的小小抱怨,在今天这个并无特殊的日子同样小小的纵容了一把,没想到却为沢田纲吉的“翘班计划”添了一把柴。

鉴于彭格列十代首领上任十年却年年挑战翘班这件事,大家已经能从容面对了。

有一次他为了逃避reborn交代的学习任务,把自己关在茶水间的柜子里整整十个小时,躲着躲着睡着了,最后是一直四处寻找的下属成员渴极了,打开柜子拿杯子才发现的。

还有一次他把在尖塔值守的警卫人员灌醉了,穿着对方外套蹲在瞭望台好久,冷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受不了了才爬下来,那次过后所有警卫人员都自觉离带着瓶子的沢田纲吉三米远。

还有更过分的,他趁斯帕纳不注意,掏空了一个莫斯卡身体里的零件自己躲进去,跟着去测试性能的其它莫斯卡大摇大摆走出城堡大门,辛亏斯帕纳眼睛尖发现莫斯科不协调的动作。

他被reborn骂的狗血喷头:“世界上再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人了!”

沢田纲吉睁大眼睛:“那我可以辞职了?”

reborn:“你做梦。”



这次本以为也是沢田纲吉五月病发作,好好工作久了就想皮一皮,心血来潮翘班来一次,可翘了整整36个小时的班,史无前例刷新纪录。

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翘班行动,追溯的话很久之前就可见端倪。

首先,沢田纲吉将一次重要会议安排在前天晚上,守护者们当然要为新鲜拟定的议程忙碌,山本武早两天就去同盟家族那里,狱寺隼人也准备动身,了平大哥在德国,六道骸行踪成迷,云雀恭弥一直在日本,情况巧的话他只要躲开蓝波就行。

翘班计划前几天沢田纲吉就为所有人安排好了工作,借开会熟悉资料的名义疯狂批改文件,与旅行中reborn通电话征询建议,一切都有条不紊。

他就在平淡的日常氛围中有意无意推掉了当日所有工作,这是彭格列首领难得的空白期,几乎不会有人突然找他,所以他,行动了。



狱寺隼人掀开首领卧室的被子,巨大奢华的床上空无一人,没有他亲爱的首领。

他环顾四周,房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未曾听到警报,书桌上还没批完的文件摊放着,钢笔压在上面,很普通很平常的早晨。

难道十代目已经起床了?

他很困惑,之前一直抱怨不能睡懒觉的沢田纲吉今天竟然早起了?

卫生间的门开着,他去看了一圈,牙刷和毛巾上丝毫没有水汽,应该没有用过。他走出来看见路过衣帽间,便去敲了敲。

没人应答,狱寺隼人谨慎的推开门,想象中抱着玩偶睡在地毯上的人没出现,明亮的射灯洒下一片片放射状的光圈,仿佛顶在他眼前的一个个小问号。

十代目先一步去吃早饭了吗?

狱寺隼人关掉灯打算出去,随便瞥了眼并没关严的衣柜,一排手工定制、价格不菲的西装挂在那,样式都差不多,主要是体现身份和庄重。其它柜子里还有与之配套的衬衫、马甲、领带、领带扣、袖扣等。

“咦?”

狱寺隼人忽然发现最里面一个衣柜同样没有关好,里面都是沢田纲吉为数不多的日常服装,有时候他们去度假青年就会穿着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在某个戒备森严的沙滩上享受阳光。

狱寺隼人目光一凝,作为最熟悉沢田纲吉日常生活的守护者,这几件常服几乎都是他买的,而现在,少了一件深蓝色卫衣和牛仔裤,几排之外,一个黑色鸭舌帽也不见了。



“警卫部报告岚守大人,城堡里没发现首领大人的踪迹!”

“……”狱寺隼人冷冷看着他,冷得汇报人员像吃了一嘴冰渣,“塔楼去看了吗,仓库呢?后湖那边?就是墙缝里也要扒开看一看!你觉得首领会像个木桩站在走廊上等着你吗!快滚去找!”

下属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顶着岚守大人快喷火的眼神领命而去。

“纲带什么东西走了?”

山本武的声音从无线耳机里传来,略微有些失真,他手上的事都办的差不多,正在回程的路上。

“一套常服,私人用的手机,我看了抽屉它不在了,几张信用卡,技术部正追查消费记录,还有身份ID,”狱寺的语气瞬间低沉,“几个不常用的小身份。”

黑手党首领总要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身份,彭格列作为里世界知名大家族,多得是各行各业真实合法的备用身份。

沢田纲吉带走的就是首领专用假身份,要查并不复杂,就是耗时间。

沢田纲吉要的就是耗时间。等守护者发现,他早跑的不见人影了。

“先查手机定位吧,这是最直观反映他在哪里的办法。”

狱寺隼人大步向情报部走,低声道:“我知道,技术部早在他手机里安插了发射器。”

听筒里笑了一下,山本武真诚的说:“希望他还没跑出彭格列的影响范围。”

狱寺隼人肉眼可见的忧郁了,逃离彭格列可是沢田纲吉的毕生愿望呢。



清晨六点的天还没亮全,透着雾蒙蒙的灰色,彭格列负责生活给补的车辆停在偏门外,几个勤劳结实的壮汉搬了满满一大箱蔬菜瓜果送进去,再把空的筐子搬出来,在他们忙进忙出的间隙忽然一道黑影从头顶划过,正巧初生的太阳洒下金灿灿的阳光,没人看清那是什么。

几摞竹筐堆在一起,新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潮湿气味和海鲜的腥味在车厢里混到一起,着实不太好闻,不过沢田纲吉忍住了,他把一片菜叶子搭在鼻子上,只闻到好闻的草叶味道。

司机不知道彭格列的首领就蜷缩在车后箱,欢快的哼着小曲赶回市集。沢田纲吉再次趁人不注意跳下货车跑远了,一下就像泥牛入海谁也找不到踪迹。



狱寺隼人翻遍了城堡也找不到首领,随后监控室发来的一段视频找出了原委。

视频中的首领大人清晨悄悄躲到偏门处,在后勤部搬运清点货物时躲到后车厢,那时天还半黑着,谁也没有注意回程货车里多了一个人。

“纲学聪明了啊。”同样看了视频的山本武笑着说。

狱寺隼人却阴着脸,恶狠狠的说:“明天就扣后勤部工资。”

“现在去市集肯定找不到人,定位有线索吗?”

“几个小时前从彭格列到了市集,现在正延海岸线一直向前,最近的城市是威尼斯。”

山本武唔了一声,很快做好决定:“我离威尼斯最近,肯定比你快,你把纲的位置发给我。”

狱寺隼人把命令传下去,时刻盯着屏幕上一个亮红的小点,它正沿着西西里的海岸线向威尼斯移动。

按照定位显示的位置和移动速度,沢田纲吉大概是坐船去的。



沢田纲吉下了船,吸了一把威尼斯潮湿的带诗意的空气,比想象中好闻,不是那种粘稠的阴雨连绵的窒息感,而是清清淡淡的,水汽和着花香的感觉。

他在一家旅馆订好房间,问了老板离这至少两个街区远的银行在哪儿,老板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很快就恍然大悟,是怕被人盯上跟回旅馆抢劫吧。

“像你这样有警惕心的游客不多了,小伙子有远见!”老板很是高兴,在沢田纲吉背上狠拍了几下,拍得他差点撞到桌子。

“我先去取钱,待会儿再来付房费。”沢田纲吉努力止住身形,微笑着说。

“没问题!房间为你留着!”老板想来拍他却被不着痕迹的躲过,只好拍拍自己健壮的胸膛。

沢田纲吉道谢离开旅馆,按老板指示找到那个银行,拿出一张信用卡,毫不犹豫刷了一大笔钱出来,拿着那捆报纸扎的现金走出银行,沿一条小路拐到更远的广场四处张望。

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暴露在彭格列的监视下,不断发散信号的手机和刚刚刷卡的行为也把自己的位置明确标注在彭格列的监视网上,不过,仍有时间差可利用,如果狱寺真如他所预料晚几个小时叫他起床的话。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要抓紧时间,他看向广场左侧,眼睛脩然一亮。

那儿的长椅上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有一头黄金色的波浪卷发,穿着性感,身材热辣,正百无聊赖盯着手机发呆,好像等的人迟了很久还没来,她很生气。

沢田纲吉也低头边看手机边向前走,夹在胳膊下的报纸不小心掉下来,露出成捆的现金,上面散落的几张飘出去,有一张正好落到女孩脚下。

女孩呆呆的看着掉在眼前的欧元,沢田纲吉赶紧蹲下去捡,慢一点就会被风吹跑,所以女孩也赶紧蹲下来帮他捡。

“不好意思,是我笨手笨脚,真的太谢谢你了!”沢田纲吉扬起无害的笑脸,操着带有异国口音的意大利语说。

“啊,没事的!你是来玩的游客吗?”女孩也很不好意思,在青年热烈灿烂的笑容里红了脸。

沢田纲吉露出窘迫的表情,在这样一个阳光、年轻、帅气的青年脸上是个很可爱的表情,而且他举止优雅,意大利语说的很流畅,还很有钱。第一印象很重要,女孩迅速融化在沢田纲吉的笑容里。

“其实我找不到回旅馆的路了,你知道的,威尼斯水路四通八达,我只是来银行取个钱就忘了怎么回去。”

“这样啊,那你记得旅馆名字吗?”

沢田纲吉说了一个地名,女孩立刻恍然大悟:“离这不太远呢,但是你自己回去恐怕不安全,我带你去吧。”

她指指他手里的一沓纸钞,然后双手叉腰,昂着头逼退了好几个落在那叠欧元上的目光,阳光洒在她卷曲的长发上,把那金色照得如同火烧一样。

他们打了条小船的士,弯了几个河道就回到旅馆,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后面綴着不敢上前。沢田纲吉让她在楼下等等,自己飞奔上去付了房费,又到房间把几张没用的信用卡扔在那儿,接着火速退房,把厚厚一捆现金塞进口袋下了楼。

他们在船上聊了会儿,几乎都是女孩在恶狠狠抱怨男朋友放鸽子,宁愿在家打游戏也不陪她出来,沢田纲吉也随便抱怨了几句工作太多休假太少,想出来放松放松。

“其实我也是离家出走偷跑出来的。”

女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个优秀的男孩子会做这样的叛逆的事。

“既然这样,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场冒险?就今天,现在!”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女孩梦游似的说。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呀。”沢田纲吉眨了眨眼,笑道。

于是,他们决定去冒险。



狱寺隼人给山本武发了一条坐标,地址是威尼斯某银行,两分钟前情报部汇报了这个地址,沢田纲吉带走的信用卡第一次使用的地址,还有一个以假身份在附近订的旅馆记录,他肯定在那附近。

山本武已经到了威尼斯,但离发来的地址还很远,他立即调动驻守威尼斯的彭格列成员前去查看,最好在不惊动首领的情况下跟着他。

然而仅仅半小时后代表沢田纲吉的红光点又动了,去侦查的成员也回报说旅馆房间已经退了,老板不知道那个异国青年要去哪里。

“他们走的水道,威尼斯水路太复杂,只能看到大致方向,我们会被误导的!”

“被误导也要跟着信号,”实时通讯突然插进一条音频,reborn沉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从那个方向大致可以推断三个目的地。”

“一、继续走水道,和你们打哑谜在威尼斯绕圈,不过这跑不了多远;二、中途上岸躲在某处房屋等你们离开,他肯定知道手机有定位信号,这样的话手机最大可能留在船上,等我们找到手机还是会在附近搜索,他也跑不掉。”

“三、手机让别人带着,自己从相反方向离开,或者随便从什么方向,反正我们不知道。我比较倾向这个。”

不管沢田纲吉往哪个方向跑,都可能是迷惑追兵的障眼法,手机本是追踪他的最大依仗,却变成可有可无的鸡肋。当然这鸡肋建立在他知道手机有定位上,如果不知道就另当别论。

狱寺隼人眼皮一跳,总觉得陷入一个巨大的怪圈,沢田纲吉可以利用手机定位带他们兜圈子,定位尽头是不是沢田纲吉本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却不能放弃追踪,实在是让人无奈的一件事。

“只要我们尽快找到他。”目前来看刷卡地点和定位相距不远,手机应该暂时还在他那儿。

这时情报部又递上来一条消息,属下在银行附近打听到首领好像被不明人士盯上了,目击者回忆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那附近徘徊,看到棕发青年就互相比了比手势,一起跟过去了。

旅馆老板证实沢田纲吉飞速退了房,不知是不是受到胁迫。

狱寺隼人心一沉,霎那间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彭格列在威尼斯的威慑力度不强,因为那是另一个与彭格列关系比较微妙的家族主要活动区域,这个家族几次反对彭格列的议案但总体态度不算强硬,彭格列也不想追究。但要是翘班的彭格列首领正巧被他们撞见……这就比较难说了,毕竟都是不择手段的黑手党。

追查首领下落的紧迫程度立即提升,不再是偶然调剂工作的翘班游戏了,它是挑战,是沢田纲吉先下了战书,守护者们必须立刻、马上,以最高等级态度迎接的挑战。

派遣在威尼斯的小队从四面八方调集过来,悄悄包围代表沢田纲吉的小红点,山本武也抓紧往这儿赶,密切关注的信用卡再没有动静,也就是说沢田纲吉已经知道再次刷卡会暴露地址,从卡上得不到什么线索了。随后属下找到了丢弃在旅馆的几张卡。



沢田纲吉带着女孩离开船,先进了家衣服店逛一圈,然后径直奔向人潮汹涌的圣马可广场。

双休日的圣马可广场人非常多,是威尼斯主岛最著名的景点,背后的圣马可教堂、钟楼和叹息桥非常值得一看,每年这个时节都被蜂拥而来朝拜的游客淹没。彭格列的追踪小队一到这里就被人群冲散,游客们摆出千奇百怪的造型拍照,说话声此起彼伏,根本找不到目标。

“每个方向每条离开的路都要有人把守,看到首领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首领身边有敌人就散开别惊动他们,远远跟着。”

山本武一边下令一边催促司机快点,手机屏幕上那个小红点就在圣马可广场,他已经看到教堂的塔尖。

正在换衣服的沢田纲吉微微一顿,心里某个地方脩的弹了下,他若有所感看向某个方向,笑了笑:“终于来了,不算慢嘛,可是很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人群忽然惊呼一声,圣马可广场一侧忽然驶来一辆马车,两匹骏马鬃毛如飞扬的瀑布,柔顺而锃亮,轮子压过汉白玉地砖发出机械与石板碰撞的滴滴答答的声音,车身是全黑的,上面有雕刻精美的装饰,最引人注目的是搭乘马车的人。

一对情侣高调张扬的坐在马车上,他们身穿漂亮的复古装束,层层累叠裙摆铺整个马车基座,珍珠和宝石焕发迷人的光,巨大的白色羽毛帽上鲜花繁复,女孩的白手套轻轻交叠在胸前像在祈祷。她身旁的青年一身黑西装,唯有领带是白色的,上面别着同样精美璀璨的宝石扣,丝绸礼帽上插着一根白羽毛,青年戴着黑手套向外挥手,像在致意。

他们的面孔藏在轻纱和阴影下,使人无法察觉这般华丽高调,飞驰的马车里的乘客是谁,但又能清楚看见黑马轻盈矫健的马蹄踏过石板路,典雅高贵的主人从容的穿过圣马可广场去拜访朋友,这样富有优雅诗意的画面。

人们纷纷拿起手机拍照,投去羡慕的目光,注视这幅美的不可思议的画卷渐行渐远。

彭格列驻守威尼斯的小队成员都看到那辆高调出场的马车,但都把它当作一对爱炫耀的情侣忽视了,马车哒哒驶出圣马可广场,不知什么时候车上只剩沉浸在喜悦中的女孩,没人看到换回常服的沢田纲吉拐过街角,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



“那个马车上是谁?”

“一对情侣,太高调了,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我挤不过去,人太多了,应该不是首领大人吧。”

“应该是游客吧,首领大人不喜欢高调。”

“说的也是,出口那边的小队会注意的……”

很遗憾,负责出口的小队也是这么想的。沢田纲吉就这么高调的、张扬的、堂而皇之从众人眼皮子底下溜了,等山本武追到圣马可广场,人们还津津乐道刚才奇妙的一幕,听到传闻的山本武听属下说完原委,脸色微妙,马上令人去追,可马车已经跑出好远了。

“真是太美妙了!感觉像做梦一样!”女孩还在恍惚,露出梦游似的不真切的表情。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脱掉西装换回原来的常服,清点了下手里的现金,抽出十几张塞进口袋,剩余的和拿掉SIM卡的手机一起递给女孩。

“你要走了吗?”女孩敏锐的问。

“美妙的旅程总有结束的时候。”沢田纲吉感叹,“可以再请你帮个忙吗?用你的账户帮我买几张机票,这些钱是报酬,放心,它们都是合法收入。”

女孩有些迟疑,这些钱别说几张机票,完全够在地段繁华的商铺付下一整年的租金,或者来一场完全没负担的旅行,而青年就这么轻描淡写送了出去。

沢田纲吉眨眨眼:“你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家里人正在找我,请你帮我——”他拿起没有卡的手机晃了晃,“里面有追踪器,请带着它继续走吧,想去哪里都行。”

女孩笑道:“帮你引开追兵吗?我可不敢保证能跑多远。”

“没关系,如果追上你就把手机给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很想知道是谁和她一起经历疯狂旅程,这短短两个小时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疯狂的时候,而棕发的异国青年只是伸手挽了一个颇为标准的绅士礼节,转身离开了。



不久之后山本武追上马车,果不其然被耍了,reborn的话应验了,带他们大街小巷绕圈的小红点源头在一个女孩手上,而女孩甚至不知道与她一起的陌生人是谁。沢田纲吉的手机拿回来,山本武长长叹了口气,而下一轮挑战又开始了。

狱寺发消息来说,技术部追查到被带走的身份ID名下都有一张机票,从威尼斯马可波罗机场飞向世界各地的机票,五个目的地分别是:法国、墨西哥、澳大利亚、新加坡和日本。

“机票?信用卡没有消费记录吗?”狱寺隼人皱着眉,下属明明一直盯着沢田纲吉的信用卡,除了他为了住旅馆取钱那次再没别的消费记录,这些机票是什么时候买的?

“购票者邮箱是个,是个女孩的!”

山本武立刻想到马车上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沢田纲吉的调虎离山原来有两层含义,一是先通过取钱和旅馆告诉他们定位,再让女孩拿手机带他们兜圈子;二是绕过会留下记录的信用卡,通过女孩买机票,神不知鬼不觉骗过所有人的视线。

这只少为他争取了两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五个地方,他会去哪?”

他们的目光先停在日本上,直到现在为止沢田纲吉翘班的原因还不得而知,一开始以为他和以前几次一样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后来变成每年上演的调剂工作的游戏,而这次沢田纲吉显然是认真的,游戏地图扩展到全世界,游戏目的却扑朔迷离。

山本武担心纲是不是真的厌倦了黑手党的工作,而狱寺隼人显然更倾向敬爱的十代目是不是被敌对家族盯上了,如果是前者那沢田纲吉可能想家了,所以心血来潮翘班回日本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后者……沢田纲吉是想跑到远离彭格列的地方独自解决吗?

“可恶!”狱寺隼人狠狠一拍桌子,马上向完成阶段工作正往回赶的笹川了平发去通知,要他立刻转向去法国。

“墨西哥交给我。”六道骸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扔下一句话。

狱寺点完头,才发现六道骸的声音是直接插进通话频段,也许他本人就在墨西哥附近,澳大利亚比较难因为守护者都离得很远,reborn适时说可以让迪诺去那里,加百罗涅有笔生意在拓展澳洲市场。

山本武追去机场希望拦截还没起飞的沢田纲吉,如果他没追上就直接飞新加坡,至少要保证每个目的地都有人蹲守。



两个小时后,彭格列黑进马可波罗国际机场的安检系统,系统显示五个假身份的其中一个通过安检,已于三十分钟前飞往日本。

“纲果然回日本了!”蓝波对沢田纲吉翘班出去玩儿没带他一事非常不满,迅速站到追踪的守护者同盟里,“狱寺你会去日本的吧,蓝波也要去!”

得到消息的山本武立即改去日本,狱寺隼人也告知了其他守护者,于是所有人一起追着消失天际的航迹云飞向日本。

日本有彭格列分部,云雀恭弥的并盛财团坐镇,在有计划有指挥提前十几个小时布置的前提下,沢田纲吉甚至走不出机场就能被抓住。

第二天历经十几个小时飞行后抵达日本,沢田纲吉美美的睡了一觉,下了飞机后他没从人流涌向的出口走,那儿一定布满云雀的人等着他自投罗网。所以沢田纲吉脚步一转向旁边的航站楼走去,有个人在工具间等他。

红头发的高个青年提了个行李箱给他,同时还递给他一个信封,沢田纲吉抽出一张票看了看,嘴角翘起满意的弧度。

“真是的,下次别再让我帮你干这事了,你的守护者可不好惹。”

“他们不会知道的。”沢田纲吉微笑着接过行李箱飞快的换衣服,那人叹着气关门离开时沢田纲吉又说:“谢了,正一君。”

工具间的门再打开,走出一个衣装笔挺、昂首挺胸,年轻而朝气的飞行员。



云雀恭弥没在出口拦到沢田纲吉,他微微一皱眉属下就了然的四处散开,搜索机场内每一个卫生间、免税店、饮食区域,同时坚定的把守每个出口,特别是安检出口,所有入境的旅客都会经过这儿,马车事件后,云雀恭弥对衣着张扬的旅客更关注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沢田纲吉压根没打算出机场,他拐了个弯换了一个身份,以更张扬的装扮从容不迫提着行李箱穿过航站楼向出发口走去。这种张扬在机场反而是再常见不过的伪装。

“副机长上午好,现在去执飞吗?祝您一路安全!”路过的地勤向他打招呼,沢田纲吉就笑着敬礼回应,神态非常自然。

他穿过连接两个航站楼的栈桥,远远看见云雀恭弥抱臂倚着墙的身影,目光如鹰般扫过排成几条长龙出安检的旅客,风纪委员会的成员混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仔细搜索。沢田纲吉压低自己的飞行员制服帽,跟在一群空姐后面慢慢的朝游客相反的方向走,其中一个空姐停下整理衣服,其他几个放慢脚步等他,看起来倒像是年轻帅气的飞行员领着一群空姐穿过航站楼似的,执勤的工作人员打开内部通道放她们登机。

云雀恭弥的目光扫过笑嘻嘻走过的飞行组,停在那个挺拔的背影上眯了眯眼睛,不过注意力很快被大厅另一侧突然涌起的欢呼吸引,好像是有明星出来被粉丝发现了,安保人员很快平息这场小风波,云雀恭弥再转过来已经看不到那个背影了。

他招来下属:“查一下今天所有执飞的人员名单。”

属下领命而去。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跨进飞机驾驶室向已经在里面的人敬礼。

“报告机长,我是您今天的飞行员,请多指导。”



所有守护者都聚集在机场大厅,他们把机场从里到外翻了一遍,没找到沢田纲吉。云雀恭弥拿来一张名单,指指其中一个名字。众人都愣住了,那是沢田纲吉带走的五个假身份之一。

“可是不可能啊,我查过了,十代目从威尼斯飞往日本后就没用过假身份了。乘机信息、安检信息、登机记录都没有。”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想离开机场,他又登记了。”六道骸指着名单抬头示意他们看,这是一份今日执飞的飞行员名单,彭格列制作的某个假身份赫然在列。

“啊!”狱寺隼人猛地一抬头,懊恼的说,“确实有一个身份有飞行员资质,为身份背景造势做的,没想到竟然……”

山本武把话接了过去:“没想到纲竟然找到了这条漏洞,没想到我们竟然都没注意。”

“没想到他真敢啊。”reborn凉凉的说。

彭格列十代首领过去几年中,在reborn魔鬼训练下拿到了不下十种驾驶执照,用reborn的话说:作为首领你首先要保证自己活着,不论遇到何种困境和危险,你活下去家族成员才能活。

没想到最先被坑的竟是自己人。沢田纲吉你可真行啊,reborn冷笑出声。

所有人都被耍了,而现在没有人能提前守株待兔抓到他。



沢田纲吉报完最后一条机内广播,在机长赞许的目光下起身敬礼。

“你很优秀,很高兴和你一起飞行。”机长过来与他握手。

“这是我的荣幸。”沢田纲吉微笑着回应。

等飞机上最后一个乘客离开,机组成员互相道别,沢田纲吉找了最近的商场换掉制服塞进行李箱,船上最初的卫衣牛仔裤带上棒球帽,把行李箱寄到入江正一留下的某个地址。

他跑到路边打了辆车,车子飞快开到某个地点,这时天色已经变黑,场馆里面人山人海,沢田纲吉在门口的摊位买了点东西,等他匆匆检票进场,飞向夜空的第一朵烟花已经绽放,接着朵朵升起的璀璨花火把夜空照耀得宛如白昼。



“纲为什么要去新加坡啊?”蓝波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狱寺隼人很沮丧,很崩溃,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他们坐上最近的飞机飞往新加坡,一路都在猜测沢田纲吉翘班的目的。

“新加坡有什么特殊吗?”

“彭格列与新加坡的势力有来往?”

“没有吧,亚洲只有日本分部。”

“生意上的合作?”

“这种事交给守护者就行吧。”

“敌对家族跑来新加坡搞事了?”

“云雀会很乐意解决的。”

“喜欢新加坡的阳光、沙滩和海岸?”

“……西西里的更美。”

“鱼尾狮公园?滨海湾花园?艺术科学博物馆?”

“唔……”

问题又回到最初:“所以新加坡有什么特殊?”

了平忽然拍了下脑门,大声说:“京子今天在新加坡开演唱会!”

“噗。”蓝波首先没忍住。

“该不会?”山本武笑了笑。

狱寺隼人看起来像被人打了一拳。



沢田纲吉是在演唱会散场后被逮住的,那时他正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与人潮一起涌出场馆,精神亢奋一本满足,甚至想不顾形象转几个圈再狠狠跳几下。

他真这么做了,好在周围都是和他一样沉浸在热烈气氛里的粉丝,所以毫不突兀。

他看到穿过人群朝自己走来的守护者和reborn,骤然明白快乐的狂欢该结束了,彭格列首领的重担又落到自己肩上。

沢田纲吉不由叹气:“真短暂啊!”

山本武接过他手里的荧光棒,笑着说:“已经三十几个小时了。”

狱寺小心翼翼撕掉粘在他脸颊的应援贴,还有手腕上的彩带,抹去了沢田纲吉疯狂的痕迹。

六道骸意味深长的说:“该回家了,我亲爱的首领大人。”



第二天,彭格列三堂会审开始,沢田纲吉被拎到会议室接受教育。

狱寺隼人首先发言,痛心疾首。

“十代目你知道突然消失让我多害怕吗?敌对家族就等着这个机会,心怀不轨坏人那么多在外面游荡,万一十代目被他们抓到,我真的快要吓死了,一想到十代目会受伤会流血甚至危及生命,我恨不能立刻飞到您身边保护您!而且您不在的每一秒我的思念就如洪水……”

“咳。行了狱寺,这些待会再说。”山本武及时跳出来阻止。

“为什么翘班?工作太多了吗?”

“纲可以跟我们说的,不要一个人跑出去。”

“如果想休假我们带你去,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差点以为你被绑架了。”

“飞跃半个地球就为了看演唱会吗?”

“京子也不会同意你冒险胡来的!”

“太夸张了,到底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一直好好听着虚心接受的沢田纲吉忽然直起身,这个里世界最大最古老黑手党家族的首领,执掌多少人生死大权的教父,驾着华丽马车高调张扬的路过圣马可广场,作为最年轻的飞行员之一驾驶飞机穿山越岭、漂洋过海去看一场演唱会。

这个前一天还把优雅、自信、张扬、狡猾表现的淋漓尽致的青年,此刻却羞涩的像个单纯的小镇少年,红晕充斥脸颊。沢田纲吉大声的坚定的说:

“总之,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京子,新兴唱跳爱豆,以甜美可爱元气著称,一经出道掀起无数直男的狂欢,迅速收获大批死忠粉。

*沢田纲吉,京子狂热粉一枚,为演唱会提前N天安排好工作推开时间,不惜翘班与属下斗智斗勇也要去追爱豆,属实厉害!



那天后京子打来电话:

“纲君!不要再这样了!”

纲吉委委屈屈,肉眼可见的蔫了。

“下次可以和哥哥一起来~”

纲吉原地复活,理直气壮容光焕发:

“京子真是太可爱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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