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凉子

生命不息,脑洞不止

【27中心】北回归线-21

chapter 21 名字 

🌟27中心,正剧向,粮食向

🌟日更,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59专场继续



  飞机轰鸣着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历经18个小时几乎飞越半个地球,这是狱寺隼人第二次来日本。


  他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整个机场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匆忙人群,一通过安检他就迅速跑出来,四处张望寻找着。


  其实他与沢田纲吉的航班相差40分钟,沢田纲吉到达得更早一些,天还没黑就到了,不可能还在机场滞留一个小时以上,所以他寻找的行为显得有些傻气。


  狱寺隼人顺着到达出口一路找过去,留意每个出口通道或是附属设施,甚至路过的每个卫生间他都进去看过。


  只是成田机场是东京第一大机场,盲目乱转撞运气的机会太渺茫了。


  仅仅第二次来日本的狱寺隼人对东京实在不熟悉,他甚至不知道沢田纲吉为什么不是回并盛。他怕他错过这次机会沢田纲吉再也不会去意大利,所以只能握住这根脆弱的绳索。


  这根纤细轻盈不知飘向何方的绳索。


  大概沢田纲吉真的是狱寺隼人的神明吧,在他茫然四顾不大一会儿,听见远传便利店附近传来耳熟的吵闹声,似乎是小孩子在叽叽喳喳的撒娇。


  那声音突然一阵拔高,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坐在行李推车上,两条腿开心的晃荡着。


  他身旁的青年扶着蓝波和并没有放行李的推车,另一只手举着个冰淇淋圆筒,低头在和小孩说着什么,远远的听不清,但是能看到那青年脸上藏不住的宠溺和温柔。


  狱寺隼人这才意识到沢田纲吉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怯懦的孩子,他长高了,记忆里总是畏畏缩缩不敢舒展的脊背如今挺得笔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沉稳气质,少年笨拙而歉意的脸庞逐渐模糊,替换成在人群中依然出众自信的温和眉眼。


  不同了。少年,不,青年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小孩,蓝波迫不及待就着他的手舔一口冰淇淋尖尖,换来青年无奈的一个瞪眼。


  狱寺隼人拨开拥挤的人群,用尽全力狂奔过来,他想开口叫喊青年的名字,却发现不知道该叫什么,他想不起过去是如何称呼沢田纲吉的了。


  大概是:喂,你,蠢货之类难听的称呼。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好好叫过沢田纲吉的名字,一次都没有。


  狱寺隼人的心渐渐沉下去,比刚刚在三万英尺高空向下俯冲的飞机更快,他陡然停住奔跑的步伐,无视肺部火烧火燎的疼痛和急促的呼吸,心脏却像被丢到西伯利亚冰冻寒冷的海湾,向着无尽深渊急坠下去。


  他离着沢田纲吉十多米远的距离,那边是漆黑的深秋中唯一的温暖,也是他穷极一生想要追寻的存在。但他此刻却像被钉子牢牢钉在了原地,无法迈出哪怕一步。


  周遭的人群全都模糊成一片片色彩分明的剪影,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只有他呆呆的站在通道边缘,视线锁定着便利店明亮的橱窗旁边。


  他看着沢田纲吉对蓝波始终不变的温柔微笑,想起一天前彭格列九代首领办公室门前的不期而遇,青年看到他的一瞬笑容就隐去了,低头并不与他眼神接触。


  五年之后的重逢,他们之间没有一句对话,只有狱寺隼人单方面充满恶意的嫌弃。


  然后他又想起来,不仅是这次,14岁的狱寺隼人也从来没给过14岁的沢田纲吉好脸色,他总是高高昂起头皱着永远不会放松的眉头,不耐烦的拒绝少年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道歉。


  虽然少年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无法承担狱寺隼人的期待和托付。


  对沢田纲吉每一次有意无意的伤害此刻都成了沉重的砝码,捆在狱寺隼人惶惶无措的身体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如果沢田纲吉看到如今的狱寺隼人依旧顽固不堪满身尖刺,会不会对他失望透顶呢,会不会觉得后悔给他寄出了信,或者就此放弃了他?


  不,不要放弃我!狱寺隼人痛苦的想,他的喉咙干涩,无声地呐喊。


  仿佛听见他的呐喊似的,沢田纲吉微微转动身体,余光向右后方看了一眼。


  狱寺隼人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想躲避他的目光。


  但是机场大厅空旷的场地被灯柱投下的光照得亮如白昼,往来的人群都裹着厚重的大衣行色匆匆,想赶在黑夜寒露更深重前喝一杯暖暖的咖啡,没有人在此停留。


  异国人漂亮的苍翠色双瞳和张扬的银色发丝格外引人注目。


  被看到了!狱寺隼人慌张地又向后退一步,之前想见沢田纲吉的急迫心情此刻消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惊慌和恐惧。


  狱寺隼人不敢抬头,他害怕看见沢田纲吉眼里的失望和冷漠。


  他害怕得整颗心都揪起来,明明疯狂跳动着,凉意却蔓延到四肢骸骨里去。


  四周的声音都远去了,只有蓝波不满的叫着:“纲,你在看什么呢!”


  狱寺隼人呼吸一滞,他没听到沢田纲吉的回答。


  蓝波又开始吵吵闹闹要吃冰淇淋,可能沢田纲吉给他了,远远的只听见舔舐冰淇淋的呲溜声。


  狱寺隼人咬着牙,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啪”的一声双手狠狠拍向脸颊,希望借着疼痛能让自己更勇敢一点。


  来吧,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他慢慢抬头看向前方,沢田纲吉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之中,直直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看到沢田纲吉眼里不带丝毫恶意的惊讶愣怔,沢田纲吉也看到他眼里来不及收回的惊慌失措。


  一秒之后,狱寺隼人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目光,实际上他刚生出的些许勇气已经如流沙般迅速溜走了。


  两秒之后,沢田纲吉眨眨眼睛,迅速读懂了狱寺隼人的恐惧和期盼。


  三秒之后,狱寺隼人的双腿开始支撑不住,双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


  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收敛起惊讶,随即扬起无奈却温和的微笑,他慢慢抬起手臂展开一个怀抱。


  沢田纲吉轻轻叫他的名字:“隼人。”


  机场用于照明的巨大灯光冰冷而刺眼,不远处便利店透出的暖橙色光线与之糅杂在一起,奇异的完美融合了。那些光源撒在沢田纲吉身上,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格外柔和,仿佛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光芒,耀眼又夺目。


  要不然狱寺隼人怎么会觉得眼睛都湿润了。


  双腿不由自主迈开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轻软的云端上,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但又确实在支撑着他向前走。


  那个逆着光的身影始终保持双臂张开的姿势,连唇角的弧度也不曾有丝毫变化,沢田纲吉站在离他十米不到的地方,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


  狱寺隼人能听见风从机场空旷的挑高顶部吹来,被走动的人群切割成零碎的呜咽,在到达沢田纲吉身边时化成轻柔的低语。


  神明逆光而来,目光泠泠,笑容温润,有风声围绕着低吟赞颂,牵动柔软的褐发轻轻舞动。


  不可思议的是,心脏中寒冷褪去后,没有想象中那般狂跳如雷,而是随着每一次平稳又坚定的跳动,持续不断的向全身传递温暖的安心感。


  沢田纲吉静静的等待,看着狱寺隼人迷蒙的双眼渐渐变得湿润透明,从里面迸射出孤注一掷的希望,然后投射在他身上,深深烙刻进心里。


  或许还是伤害到他了。沢田纲吉默默地想,尽管他的初衷是不接触不回应,仍抵不住看到狱寺隼人眼里几乎溢出的恐惧期盼时,满满的心疼。


  十米的距离转瞬就已经走完,明明狱寺隼人的个头比沢田纲吉高出不少,可他仍微低着头,他用十米的距离从犹疑到坚定,从惶惶不安的恐惧到尘埃落定的确信。


  狱寺隼人走至沢田纲吉身前,凝视对方含着光芒的眼睛。


  半晌之后,忽然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他执起神明的右手,在手背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向您献上永恒的忠诚,我永远追随于您。”


  里世界的吻手礼,意欲向上位者献上永不背叛的忠诚。


  蓝波看上去惊呆了,冰淇淋都忘记了吃,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好像也明白此刻不需要多余的话语,所以难得安静的看着。


  相比蓝波,沢田纲吉就镇定很多,讶异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都不到,上个世界第一个对他行吻手礼的人就是狱寺隼人,换到这个世界还是如此。


  狱寺隼人就是狱寺隼人,爱憎分明,只要认定就绝不后悔。


  “我接受。”


  沢田纲吉从容说道。右手顺势握住狱寺隼人的手心,将他拉了起来。


  机场大厅上演如此非日常举动马上就引起路人的注意,窃窃私语若有若无的飘过来,还有几个疑似学生的女孩子兴奋的偷瞄他们。


  两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众目睽睽下又跪又吻手的,指不定会被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沢田纲吉连忙转头朝蓝波眨眨眼。


  蓝波立马心领神会。他手一滑将冰淇淋掉在地上,接着突然大闹起来,又哭又叫扯着沢田纲吉的衣袖不放,要他再买一个过来。只是哭着哭着变成了真哭,好像真的心疼掉了的冰淇淋似的。


  沢田纲吉娴熟的哄起蓝波,又塞给狱寺隼人一张手帕示意他捡起地上的冰淇淋扔掉。


  众人一看画风恢复日常,又对小孩子尖锐的哭闹反感,很快就没人注意了。


  他们顺着出口走到人少的角落,蓝波真假难辨的哭声立刻停止了,小牛抽抽鼻子白了狱寺隼人一眼:“笨蛋寺就是笨蛋!”


  沢田纲吉刚想阻止无意义的吵架,没想到狱寺隼人一口承认:


  “是,我就个笨蛋,”他闭了闭眼,接着看向蓝波:“你说的没错,但从今天起只有一个人能叫我‘笨蛋’,你不行。”


  蓝波气结,眼看着马上就要发展成真的吵架,沢田纲吉赶紧安抚蓝波。


  “好了好了蓝波,带你去吃章鱼烧怎么样?”他又对狱寺说:“你知道的,隼人,蓝波一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狱寺隼人又听到沢田纲吉叫他的名字,只有相熟亲近的人才会叫的名字,这个世界上他只承认碧洋琪这样称呼他,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的神明,他的君主。


  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沢田纲吉,几次张口却发不出声。


  沢田纲吉很快发现了他的困扰,轻笑起来:“就叫我‘纲’吧,虽然我已经擅自说了,叫你‘隼人’可以吗?”


  狱寺隼人疯狂点头:“可以!您随便怎么叫我都行。”


  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纲”的称呼太亲近突然了,就在一天前他还对沢田纲吉各种恶意揣测,此刻羞愧难当。


  我是一个有罪的人,我亵渎了我的神明,使他无故蒙受羞辱,我将用一生来偿还罪孽,即使神明宽恕了我,但我不能原谅自己,直到我有资格称呼“纲”为止,我起誓。


  沢田纲吉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还以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


  “……十代目,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十代目’!”狱寺隼人踌躇的声音又响起,底气十分不足的逐渐低声。


  久违的称呼呢,沢田纲吉想,也就是狱寺隼人一如既往坚持不懈的叫他“十代目”。


  果然啊,狱寺隼人永远不会变呢。


  沢田纲吉突然很想抬手摸摸狱寺桀骜不驯的银发,他很肯定即使真这样做了他的“隼人”也只会低下头任他抚摸,说不定还会兴奋得两眼放光呢。


  哎,忠犬属性有点头疼啊,兜兜绕绕这么一大圈,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或许这就是reborn强调的“主动出击比被动等待更有意义”。他们注定要相遇,无论相隔千里万里或者尘世喧嚣,总能找到彼此。


  沢田纲吉目光闪动,笑容依旧,他对狱寺隼人说:


  “那就发布第一个任务,和我去看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59尘埃落定,回来了( ̄▽ ̄)~*

*我觉得59和27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59不会特意去追问,27也不会说他还有一世光阴藏在心底,他们就是对彼此最舒服的状态。或者他们私下有交流,就当这些悄悄话发生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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