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中心】北回归线-19
chapter 19 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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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代首领似乎很忙，之后的几天沢田纲吉只在走廊与他匆匆照过面，每次走近的时候老人与同行人的交流声就停止了，待到走远后才又开始交谈。
沢田纲吉很识趣的没有追问，以他目前的敏感身份什么都装不知道才最明智。每天与蓝波也就仅在卧室-餐厅-小中庭之间来回走动，好在蓝波愿意跟着他当一条咸鱼。
可能reborn实在看不得他和蓝波一大一小两个人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某天咸鱼被叫到了待客专用会议室，发现会议室里已经有另一个梦想当咸鱼的人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
他和迪诺·加百罗涅大眼瞪小眼。
reborn指节敲敲结实厚重的桌面：“认识，哈？”
沢田纲吉不禁打了个寒颤。认识当然认识，五年前他们就见过面，过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迪诺拉风帅气的初登场，和部下离开后突然废柴的体质。
只不过这个世界里，五年前他一直和迪诺在谁最废柴的道路上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最终他确实以没有丝毫亮点，胆小怯懦无担当，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能力赢了。沢田纲吉很满意，reborn失望极了。
五年中他当然有在暗中关注迪诺，通过加百罗涅可以知道很多意大利方面的即时资讯，当然也是因为他防着彭格列的监视，从加百罗涅入手比较容易。
之前科里维通过加百罗涅的港口走私人力，也是沢田纲吉推测到他们的意图后提醒迪诺的，当然他用了一点点小手段。
“迪诺师兄，你好。”沢田纲吉微笑着说。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迪诺对他的出现似乎很吃惊。
“我……来度假？”他发现一时半会也真说不清原因，模棱两可的就胡扯一句。
“？？？”迪诺看起来更困惑了。
看话头不对reborn及时打断，指节再次轻敲桌面三声：
“让你来不是问十万个为什么的，说重点，迪诺。”
“那他是……”迪诺迟疑的回头看了看依旧保持淡定的沢田纲吉。
“彭格列保证了每个进来的人身份毫无疑问干净，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reborn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都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迪诺瑟缩了一下脖子，开口正色道：“这个月我们一直在收集科里维近期活动的各类资料，已经归档汇总的差不多了，明天我把报告带过来；你知道吗他们名下竟然还有红宝石矿产在缅甸……”
后续的话被reborn森然的目光逼了回去。
“咳。中立区现在还算稳定，受牵连民众已经安抚好了，就是还有些科里维的残党不大配合在抵抗，不过你放心，那些人都不成气候，我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呢。还有其他家族的联合声讨，我也有去沟通然后等彭格列的答复……”
迪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看reborn隐隐飙升的怒气值就知道依旧没说到重点，而且这种把所有好的消息都前情提要一般放在前面，沢田纲吉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就是那个，咳。我们到处都找不到蒙格尔·科里维。”迪诺顾左右而言他了半天，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绕不开的事实。
蒙格尔·科里维，科里维家族的首领，人口买卖事件的始作俑者。
沢田纲吉：“……”
reborn：“……”
迪诺心虚的低着头，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那金灿灿的发丝无比耀眼的支棱着，挑战着reborn的怒气临界值。
“所以你屁话啰嗦说了半天就是来告诉我，你让蒙格尔·科里维跑掉了！？”
reborn凶狠的厉声诘问道：“你怎么不让你的脑袋掉了呢！”
迪诺感到很委屈，但迪诺不说。
“现在把你的屁股从沙发上抬起来，自己去向九代首领汇报，滚吧。”
迪诺想反驳似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沢田纲吉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我正打算去找九代首领，是你先把我拦下之类的。
然而他还没起身，九代首领低沉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蒙格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老人大步走进会议室，想来是通过彭格列的其他情报途径得知的。
他示意迪诺继续坐着，再向纲吉笑了下，转向reborn的时候面色陡然变得严肃：
“reborn，我们谈过这件事。”老人坚定的目光逡巡在成年男人脸上，微微摇头。
“我们是谈过，但我有自己的做法。”reborn不为所动，坚持己见。
“你的做法会干扰他的判断！”老人依旧不赞同。
reborn突然叹息一声：“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九代。”
“我只是不想，再后悔了。”最后的几个字轻得几不可闻。
会议室里坐着的另两个人慢慢意识到，reborn和九代首领此刻在争论的话题已经不是科里维的问题了。迪诺听着听着就开始一脸茫然，沢田纲吉倒是逐渐听出了意思，可能与他有关系。
“你们，在说什么？刚刚不是在说蒙格尔的事吗？”迪诺特别困惑，终于忍不住问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九代首领率先放弃了僵持，整个人放松下来，他重新扬起柔和的笑容：“蒙格尔的事之后再议，今天让你多跑一趟，抱歉。”
然后又对沢田纲吉说：“别多想，纲吉，你先回去吧。”
老人似乎从纲吉若有所思的表情中看出他可能明白了他们的对话，当着本人的面争论确实有些不尊重，仓促间只能先就此处理。
对他们说的那两句话其实就是委婉的提示离开。
迪诺纵然不解，也明白事情大概与他无关，摸着凌乱的发丝先行离开了。
“九代首领，如果您是担心我的意愿，那我可以直接给您答复。科里维家族的事情我绝不姑息，我自愿参与到这件事情善后处理当中，所有彭格列需要的信息只要我知道都可以提供！我只要科里维受到应有的惩罚！”
沢田纲吉开诚布公，毫不犹豫的说道。
*
reborn满意的勾起唇角，难得赞赏的看了沢田纲吉一眼。
老人锐利的目光沉沉看着少年，少年也不卑不亢的回视。九代首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份坚定与冷静。
“好。”终于，彭格列家族最高掌权人同意了他的参与。实际上有沢田纲吉参与确实能收获更多信息，包括科里维的势力范围、主要家族成员、实际经营产业等等都知道一点，还是他在位十代首领时被迫了解的。
谁让科里维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爱蹦跶爱作死，由不得沢田纲吉不记住它。
更何况这次科里维触到了他的逆鳞。虽然来到彭格列之后沢田纲吉从没提出要见狱寺隼人，但不代表他对他的挚友漠不关心，恰恰相反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到狱寺隼人的危险分子还在逍遥。
这就是他毫不犹豫参与这件事的原因。
reborn知道，九代首领当然也懂。
有沢田纲吉这个“作弊器”参与，事情一下子好办了许多，他回忆出很多科里维的信息，一些目前彭格列尚不知道的细节；也试着预测了几个蒙格尔可能会躲藏的地点，狡兔三窟，科里维是靠矿产资源发家，蒙格尔本人极其喜欢在各地藏匿财富。
在沢田纲吉是彭格列首领的世界，传闻蒙格尔有个秘密金库，里面存放着他用各种肮脏手段得来的财富，当时彭格列一举摧毁科里维后找到这个金库，成吨的黄金和玉石堆满整个房间，珠宝碎钻随意的扔在地上，光是清点数量和价值就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所以这次他告诉九代首领，留意这个秘密金库，在彭格列掌握科里维所有财务管理权的情况下，被逼无奈的蒙格尔一定会去那里。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沢田纲吉在会议室呆到天黑，把他知道的关于科里维家族的信息挑挑捡捡说给九代首领听，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选择性择取了一些。
九代首领对他某些停顿和含糊不清也表示理解，在这个由7³组成的世界，彭格列持有纵向时间轴奇迹，对时间报以尊重是非常重要的。
沢田纲吉回忆细节的时候九代岚守过来了，记下几个重要信息点与老人眼神交汇一番，又匆匆离开，看那样子是去通知属下传达命令去了。
九代首领麾下的彭格列，办事效率和默契程度果然很高。沢田纲吉默默地想。
“蒙格尔一个人先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据我所知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能从彭格列的包围网中逃脱。”reborn最后开口补充道。
“他背后有势力在帮他。”九代首领轻抚着下巴接口道。
沢田纲吉心中一沉，他最害怕的情况出现了。
如果只有蒙格尔·科里维一个人跑了那没什么可怕的，凭他一个人跑不远很容易能抓住；但如果是有背后势力和他做了什么秘密交易，帮他从彭格列眼皮子底下跑走了，还可能掩护他逃跑，那么情况就严重了。
他指的严重不是什么神秘势力挑战彭格列权威，这是九代首领该操心的事，他担心的是蒙格尔这一跑，狱寺隼人会有危险。
蒙格尔·科里维为人贪得无厌，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其实这次科里维的灭亡，当然起因是他们咎由自取，但就结果而言，是沢田纲吉发现并抛出引线，加百罗涅行动迅速人赃并获，彭格列最终出手制裁。
从头到尾不关狱寺隼人什么事，却被科里维狠狠记了一笔。
九代首领沉吟片刻，再次缓缓说道：“目前没有情报显示哪个家族参与了科里维事件，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私下没有利益关系。”
老人说着与reborn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严肃与寒光。
“我会让人留意的。”九代首领总结道。
沢田纲吉点点头，退出了会议室，留reborn与老人进一步沟通。
刚出门就被一个奶牛色的团子差点绊倒，蓝波抱腿蹲坐在门口的墙壁旁，已经吐着泡泡睡着了。
沢田纲吉哭笑不得，跟蓝波说只是去会议室找reborn，结束就回来，可是蓝波撒娇打泼要跟他一起去，到门口时摄于reborn的威迫又生气不想进去，就在门口等他。
本来他以为小牛等一会累了会自动回客房，没想到倔强的蓝波就蹲在门口等了一下午。
“蓝波，别睡这里，我带你吃晚餐去吧！”沢田纲吉弯腰唤醒睡眼朦胧的小牛，牵着他的手一起向餐厅走去。
之后几天沢田纲吉又和九代首领碰面过一次，在首领办公室。除了讨论一下科里维的最新情报，还有就是委婉的提出，希望九代首领能告知狱寺隼人近期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外出。
九代首领停下手里批注文件的动作，抬头凝视眼前故作平静的少年：
“你确定不亲自去说吗？”
沢田纲吉微微低下头，双眼注视着首领办公桌桌沿下精美的雕花，声音干涩低沉：
“我……还没准备好。”
老人温和的话语缓缓响起：“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准备什么，纲吉。”
“我明白。”沢田纲吉闭了闭眼，如此回答。
他此来找九代首领还有一个原因，他想回一趟东京，老人没有好奇原因，只是语气轻声的问他：“还回来吗？”
——你还决定回彭格列吗？
少年闻言笑起来：“当然，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会回来，回到彭格列。
沢田纲吉几乎没带任何东西，这个“几乎”是因为他多了一个拖油瓶，蓝波死活不肯留在城堡，非要跟他一起去日本。
他对趴在沙发上吃曲奇掉了满地毯碎屑的蓝波招招手，蓝波屁颠颠跑过来，手里还抓了一把饼干，兴奋的要分享好吃的给他。
他歉意的看向老人，老人和善的笑了笑表示没事。
然后他一边轻声斥责蓝波“不能把饼干屑掉的到处都是”，一边在蓝波得意的哈哈大笑中推开门。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正向这里走来的狱寺隼人。
*拖油瓶蓝波会一直跟着27的哈哈哈
*局外人迪诺表示听不懂🥺
*恍恍惚惚的59来了，带着玻璃渣来了ᖗ( ᐛ )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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